杨先让 | 关于徐悲鸿,我有讲不完的话
2018年 1 月 12 日,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主办的“从悲鸿到黄河——杨先让新书发布会”在北京图书订货会上举行。发布会上,杨先让带两本新书《徐悲鸿》和《黄河十四走》出席活动。这场活动,可谓汇聚了众多有故事的先生。除了杨先让先生,还有李苦禅大师的儿子李燕、徐悲鸿艺术委员会秘书长廖鸿华、徐悲鸿的长孙徐小阳、台湾汉声出版股份有限公司董事温碧光等。 会上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向中央美术学院、徐悲鸿纪念馆赠书,中央美术学院宣传部部长秦建平接受赠书,并表示今年是中央美院成立一百年,这本书是为百年校庆的献礼。出版此书,是向中央美术学院百年校庆致敬,向老院长徐悲鸿致敬。
从悲鸿到黄河
《徐悲鸿》《黄河十四走》新书分享会
嘉宾:任超、秦建平、杨先让、李燕、廖鸿华、
温碧光、徐小阳、陈密、刘长春、刘乃胜
继承和发展优秀的传统文化是我们的根与魂
任超:杨先让先生的两部书《徐悲鸿》和《黄河十四走》,两本都是很有品质的图书。《黄河十四走》的写作可以追溯到 30 年前,这让我由衷地表示敬意。中华民族的文化源远流长,我们需要把优秀的文化继承和发展,这是我们的根与魂。所以,弘扬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,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。
我们对中国的传统文化要扬弃,糟粕的东西要剔除掉,但是优秀的传统文化要继承下来。这是我们这一代出版人的使命。无论是徐悲鸿先生还是齐白石先生,都是我们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伟大的艺术家,是非常伟大的人物。所以,我们一方面把他们的作品传承,要学习,另外一方面,我觉得杨老师做了一个功德无量的事,通过书籍这种载体,把他们的精神,把他们的境界,热爱国家,热爱人民,包括热爱党的境界传承下来。所以我觉得这是我个人理解的我们组织这样次活动的意义。
艺术只要是好的就没有时空界线
李燕:首先我非常感谢杨先让先生,他做了一件积德千秋的事情。千年的文字能说话,我刚从我们的文化老祖宗小屯那儿参观甲骨文回来。因为有甲骨文,把我们祖先很多说不清的历史说清楚了。当代的历史是不是能说清楚呢?我认为很多都被埋没了。现在我们都强调要继承传统,特别是现在强调文化自信。文化自信的前提是要有文化。而文化这个词是来自《易经》,它是需要积累的。可是由于文化断层,造成了我们现在很多中年人,甚至像我同年龄的人,对自己近几十年、近几百年的文化,都了解的很少。甚至于说比零还少,是负数,是负文化。
我们从西方引进美术和美术教育应该引进什么?这取决于他的价值观。徐悲鸿先生看到我们中国现代这种人心鼎沸的现状,国难当头的现状,他希望从国外引进一些能为我们的时代服务的艺术,把这样的画拿进来,不管是国画,还是油画,不需要解说员,观众都能看得懂。
这些年来我认为出现去徐悲鸿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什么?我认为是他们站在历史断层中间。我们只有高原,没有高峰。非常正确。但是很多人连平原也见不着,因为他站在坑里,所以他不知道我们传统文化有多高。
我们应研究历史、尊重历史、还原历史
廖鸿华:在开研讨会的时候,我说我们要与时俱进,我们研究历史,尊重历史,这是肯定需要的。因为老一辈离我们还很近,我们一定要把历史原原本本的还原出来。离我们不太远的,我们都谈了,比如李鸿章、曾国藩,那对他们的评价,以前是一回事,现在又是一回事,颠三倒四弄过来弄过去。作为后人,我们有这个义务,也有这个责任,要把历史原原本本地梳理清楚,把它告诉当代年轻人。我认为杨老师在这上面有着杰出的贡献,他写的书原原本本的,实实在在的,真实地还原了那段历史。廖静文馆长在世的时候,她特别说过,先让写的书是真实的,只要他觉得是真实的,就应该发表。
杨先让老师在书里写了悲鸿先生他所坚持的写实主义,到今天它还汇集了一大批有着真才实学的,有着坚实的造型基础的人才,这在国外是没有的。我去年去英国、法国,包括去悲鸿先生曾经留学过的巴黎高等美术学院,见了他们院长,他们都没办法,他们的学生都在搞几何的版画,真正能画的人太少了。
所以这次回来以后,我更坚定了我们下一步努力工作的精神,继续弘扬悲鸿精神,弘扬他的现实主义,百花齐放。我们跟全国各个方面进行交流,每一年我们都会去台湾,或者去香港。前两年,为了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,还有纪念孙中山,我们都在香港美术馆举办了画展,都和当地画家进行了亲密交流。
今天我在这里想说的是,杨先让老师为悲鸿体系做出了不懈的努力,付出了巨大的心血,我非常敬佩,我们对杨老师表示万分的感谢。也感谢徐悲鸿的后代到现在都在做宣传徐悲鸿的事,每一个人都在努力,都在为弘扬徐悲鸿的艺术精神和徐悲鸿的人文情怀,在不断地努力。
对汉声来讲,与杨老相识甚是相见恨晚
温碧光:1988年,汉声和杨老师认识。对汉声来讲,真的是相见恨晚。汉声是从 1971 年开始用民间文化来做杂志内容的。那时,全世界没有一家杂志用民间传统文化做杂志,因为这个根本卖不了钱。然而汉声两位创办人非常有激情,因为喜欢,所以不顾一切,无论如何都要做。汉声杂志是用英文来发声,对全世界用英文版在台湾来做出版。怎么卖这个杂志呢?就到台湾的航空公司上去卖。坐飞机的人比较多的就是老外,他可以用英文来欣赏这个内容。还有就是,台湾当时在对外介绍传统文化的时候没有一个专门的机构在做,所以我们也用汉声的杂志来对外做宣传。这也是汉声一直很引以为傲的。
虽然只有一种文字,但是这份杂志当时在全世界有 33 国的店铺。但是在那种方面,其实是非常的饥渴,我用饥渴这两个字。因为在当时,民间文化的内容,就是从文献里头去找。还有就是 1949 年,到台湾的一批学者,民俗学家,都是我们采访的对象。所以在 1987 年,两岸开放的时候,因为传统文化的母体还是在大陆,汉声在第一时间就带着自己的团队过来,来探访文化的母体。后来一碰面,汉声欣喜若狂,可以用饥渴两个字来形容。对杨老师能够创建民间美术系我们非常佩服。汉声知道杨老师在走黄河,考察民艺,就非常配合杨老师,所以跟杨老师约定,他采访之后,这个资料我们来整理,来出书。杨老师从 1986 年,用了四年时间,到 1989 年,完成 14 次的调研。汉声是从 1989 年开始,做整理汇编的工作,到 1993 年出版。这件工作是一个接力赛,杨老师带领的十几个人的团体走了 14 次,汉声是 40 位编辑工作人员,工作了 4 年,前后用了 8 年的时间,来完成这一套书。很高兴在这样的一个时刻,能够把这部书从头再来呈现。
中国只有一个徐悲鸿,还嫌多吗?
杨先让:关于怎么写出这本书,还用说什么呢?中国有这么一个徐悲鸿,还嫌多吗?这本书是我在国外写的,写的原因很明显,就是因为有人在骂徐悲鸿。我是一个教员,从美术学院退休的人,在美国我又不教画,我又不去赚那份钱,我就是讲学,有时候自己办一点画展。义不容辞,我就开始讲徐悲鸿,在外国介绍徐悲鸿,底下听的大部分是台湾的学者。当然他们很感兴趣,就鼓动我,讲的这么好,这么感动,能不能写,没想过。因为我那个时候,我的老师都活着呢,轮不到我写。再说我自己的文笔也并不一定好。
后来我又讲徐悲鸿,包括他的感情、事业等等。我认为徐院长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可圈可点的。没有掖着藏着的,都是很外露的,都是坦坦荡荡的,而且站得非常高,都是为了民族,为了国家做的。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要学画,就是为了将来能有出路,想的是这个。徐悲鸿学画,他想的是国家,他想的是中国的美术应该走向什么地方。这个高度太厉害了。
所以,有人骂徐悲鸿,说中国的美术倒退了 50 年,半个世纪,我不承认。我是 1948 年入学的,后来我到美术学院一直到退休,都是在徐悲鸿的艺术思想熏陶下走过来的。后来,我在美国待了 16 年,徐悲鸿的后代,我差不多都认识。有了这么多有利的条件,所以我就写了。充满了感情在写。当时国民党的文化副部长是我的好朋友,和徐悲鸿是好朋友,他把了解的徐悲鸿的材料寄给我。这样写了一年。后来我访问徐悲鸿纪念馆,廖馆长又帮助我,给我谈这个,给我谈那个,我有了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,最后就写出来了。前面已经出过一版、二版,这是第三版,每一版出的时候我都增加一些新的东西。从写这一次后记,我越发感觉到《徐悲鸿》说不完了,好多的事情我不了解,有好几个人我都应该好好地写一写,可是已经没法了解了,所以我感觉到很遗憾。
(摄影:郭悦)
—— 嘉宾简介——
任超:人民出版社常务副社长,人民东方出版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。
李燕:著名国画家,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,国画大师李苦禅之子。
廖鸿华:廖静文之子,徐悲鸿艺术委员会秘书长。
温碧光:台湾汉声出版股份有限公司董事。
杨先让:画家,中央美术学院教授,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版画艺术委员会副主任、中国民间美术学会常务副会长。
《徐悲鸿》
作者:杨先让
出版社: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
《黄河十四走》
作者:杨先让 杨阳
出版社: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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